[古剑二/乐夏] 未眠雪
写在前面：
其实作者还没有打完结局，一直拖着无法前进是因为在太华山的棋逢对手支线剧情简直让我不能克制脑洞大开……一直觉得没有打完就下笔实在是不太好，但是在卡了两天之后（再加上之前看了小西太太的海市男公关部MMD之后，整个人失血过多夜不能眠），到今天实在是精力交瘁，感觉再不把脑洞写出来我要死在游戏前……所以请原谅作者没有纵览全剧情就下笔了。若有什么BUG还请海涵
本文无甚剧情可言，就是在棋逢对手支线的原剧情上补上了自己的脑洞，不能接受原剧情延伸的童鞋们请不要继续往下拉了。
另外，总觉得我大概，可能，是又萌了冷CP吧……注意是乐X夏，因为是第一次写古剑，以前从未涉及过古风背景，所以肯定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有什么OOC或者用词方面的错误，请各位不要大意的指出来，我会为了新跳的这个大坑而继续奋斗的，但如果是CP攻受方面的问题就请不要跟我纠缠了，虽然我在古剑二里没有CP洁癖自己什么都能看，但是写本命的时候不希望被读者逆掉的心情也希望大家能包容。
以上……废话有点多，因为第一次写真的很是忐忑！！
也是因为掉坑以来受到众多画手以及MMD大手们的作品/资源的恩惠，希望自己也能为喜欢这个CP的人们做点什么，希望能认识到更多的同好> <
[古剑二/乐夏] 未眠雪
看到对面的人笑得像狐狸一样，乐无异愈发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喂，我说，你这棋路跟上次也差太多了吧！上回在纪山的时候明明杀气重得要命，今天怎么突然变温柔了？”
“有吗。”
夏夷则只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又落下一子。
完了完了完了，刚刚还说过不了一个时辰就要他弃子认输，这下……
乐无异很是苦恼地抓着自己头发。
夏夷则转头看向窗外，一片雾白，只能看清窗框上不薄不厚的一层积雪。太华山的雪常年不化，自己是早已习惯这寒冷，可乐无异在长安生活惯了跑来这冰天雪地里，想必是寒冷难耐，夏夷则注意到他执子的指尖冻得微红，却没有过一句抱怨，心里生出一丝柔软来。
温柔……吗。
其实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清冷的人，内心里的冰霜就像这太华山上的积雪，虽然不是坚硬寒冰，却也是一层一层积攒垒叠而成，轻易不会化去。
在中言灵偈之前，早就认定自己是一生孤独众叛亲离的人了，却没想到在遇到乐无异一行人之后，渐渐竟能体味到温暖的气息。从前只有师尊和很少能见到的母妃，从来没有想过还会有别人这样在意、相信自己，是即便在自己说出了「我不过是在利用你们」这样的话之后，还义无反顾地追到华山来。
答应他们的事情，不知道还能不能做到。也许过了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他们，见不到眼前这个看似玩世不恭但其实一直在拼命努力的人。
这是夏夷则自从下定决心要易骨之后，唯一的一丝犹豫。
「我一定会变得更强，好好保护你们。」
「在下并不需要你保护。」
「喂，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说一声‘好’吗！真别扭。」
不是别扭，是不能也不想被他人护在身后。因为挡在自己前面的人，一定会因为自己而受伤。
甚至是付出生命。
所以，易骨还是势在必行。不管成功与否，都不会再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们。
收回心神，夏夷则看眼前的人还在抓耳挠腮苦思冥想，神情生动，触手可及。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不跟我们走？」
嗯，我是真的想跟你们一起，我会尽自己一切努力回到你们身边，但倘若仍然失败，我亦不悔。
能遇到你们，人生便已尽兴。
“在下认输。”
在乐无异棋盘大龙岌岌可危正肉痛的时候，忽然听得对方弃子认输，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为什么？你形势大好——”
“……兴致已尽，何须恋战？在下这便告辞，你早点安歇。”
“诶诶诶！你故意的吧，这不摆明要我抓心挠肝一晚上？！”
乐无异简直要怀疑平日那个正儿八经的夏夷则是不是被什么东西打开了腹黑的开关特意跑过来捉弄自己一番。
抓心挠肝……呵。明明是抱着安抚的心情来，就想再好好看一下他，只为安心，不做他求，易骨之事极其危险郑重，不想他人担忧或劝解。而所作所为却是在撩拨对方心神，看来自己潜意识里仍是希望能与他道别珍重。人之心思啊……当真连自己也难以琢磨呢。
“多谢相陪，乐兄。”
看着夏夷则走到门口微微停顿了一下，话语里的道谢似乎稀疏平常，却又隐隐又一种再别珍重的意味，明明离得不远的背影也感觉一下子飘忽起来，仿佛让他这样走出门口就会消失不见。
乐无异心里一阵钝痛。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本来想好了还是这样离开便好，被问到的时候微微蹙起眉，还是忍不住侧过身。
“……乐兄，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羡慕你？许多事物在乐兄看来或许只是寻常，之于在下，却是永难企及。”
说这话的时候，夏夷则看着前方，目光似乎飘去了很远的地方，看着那些自己只在做梦中才拥有过的生活。
“羡慕……我？”
“若有来世，”夏夷则转头看向乐无异，眉宇间抹不平的忧愁，嘴角却勉强勾起微笑，“若有来世，但愿我还能伴你左右。”
“夷则！”
这下要还听不出有问题，乐无异就当真是个呆瓜了。他一把抓住夏夷则，急切地问道：“什么来世，为什么要说来世？！”
尽管肩膀被扣得有些吃痛，但夏夷则只是伸手抚上乐无异的脸颊，“你的重点是不是错了……”
“伴我……左右……”靠的太近，夏夷则身上特有的气息弥漫开来，乐无异有些晃神。在原来封印还没有解除的时候，这股气息只是隐隐约约地和空气里环境的气味混在一起难以察觉，只是每每靠近夏夷则的时候总觉得点什么说不出的感觉，直到后来封印溃散，在星罗岩的时候就能明显地嗅到这气息，或许是鲛人的气息，但凭自己的修行妖气什么的是完全察觉不到，只是越来越觉得呆在他身边就不想离开，不是草木的气味，也不是海水的气味，非要形容的话，倒像是温泉边白皑皑的温热雪花，又清冷，又柔软。
“能不能不要等来世，能不能从现在开始就伴我左右……其实我——”
“等，等一下，”感觉事态似乎有点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夏夷则有些窘迫地挣脱乐无异的桎梏，“在下……在下并未想要乐兄做何回应。我们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如果乐兄感到困扰的话，我——”
“夷则，你还真是呆诶。”
“咳，什么？”
“如果我说，我想要你陪着我，而不是让你感谢我陪着你……你能不离开吗？”
“什么离开，在下只是要回房而已。”
“你绝对还有事瞒着我们。”
乐无异不满对方的逃离，这回直接向前一步抱住他，埋在他脖颈之间用力汲着温热雪花的味道。“但是你要是现在还不想说，我就不问。但是我会等，等总有一天你坦坦诚诚地告诉我，你为什么难过，为什么伪装，为什么回避自己的心意。”
“我——”
被这样突然拥入怀，夏夷则有些错愕，一时之间忘了反应。但这怀抱温度太适合，一时竟然感觉伪装防线濒临溃散。
真好闻……
其实早就想这么做了，一直为自己这种奇怪的念头感到头疼，想象去做的时候觉得下场一定是被夏公子的剑劈成两半，但现在看来，其实好像那个人也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么高傲冰冷。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内心激烈斗争了很久，最终败给自己的私念，决定在这最后一次遵循内心的意愿。只是平日里脸皮薄惯了，被这样搂着终究是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好出声问道。
本来正打算松开胳膊的时候，看夏夷则的耳朵已经红的快要滴血，肌肤薄透得让人好想轻咬一口，乐无异像受了蛊惑一般再度凑近，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这么做了。
“你——！！”
这回是彻彻底底受了惊吓，夏夷则跳开三步外，一不留神绊到门槛，差点就要摔倒，及时走了一套华山步法才不至于向门后仰摔一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夷则，你还真是好捉弄啊！”
“在……在下先告辞。”
“喂，不准走。”乐无异冲上前把门扣上，“说完这么感人的告白，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在下并不是……乐兄你听错了。”
“哦？那你敢再重复一遍吗？”
“若有来世，但愿……我能如你一般。”
“不管来世今生，我要陪伴你左右。”
“呃，你说什么？”
“没听清，这可是本公子的告白。”乐无异拍拍胸膛，骄傲地说，“我可不像某个人，只敢说一遍，你要想听，我再给你说一千遍，一万遍。”抓起夏夷则地手放在自己胸膛左侧，贴近他耳边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我说，不、管、来、世、今、生，我、要、陪、伴、你、左、右。”
这下看来再躲无可躲。
就偶尔放纵自己沉溺一次吧。如果还有什么能够握在手里不像流沙那样一下子就滑落掉的，自己必定会耗尽力气去握紧。
起风了，只听得门窗瑟瑟作响，还有散雪被拍到木头上的沙沙声，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床榻上的两人。
“不知为何，明明你就近在咫尺，我却总觉得下一刻就要分离。”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乐无异，此刻却敏锐得像条豹子，夏夷则不知该做什么回应，或许是自己的表情暴露得太多，或许是对方和自己同样在意，在意得要死在意到每一个下一秒都害怕之前的种种只不过黄粱一梦。
然后只能加倍温柔，再加倍激烈，一分一寸地去记住眼前的人。
乐无异伸手覆上夏夷则的眼睛，“不要哭。”
“为什么……”夏夷则些微喘着气问道，“鲛人泣珠，可是很珍贵的，那么多人想要得到。”
“是，太珍贵了……”乐无异低声喃语，“我舍不得。”
温热的珠子从指间滑落，乐无异慌忙松开手抚上夏夷则眼角，“我……弄疼你了？”
“……无妨，是在下自己想要看看'泣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过程，不怪乐兄。”
“你——”乐无异气结，一口咬上夏夷则嘴角，“这种时候还这么煞风景，叫我无异。”
“……”
“叫我无、异。”
“……”要在这种嘴唇贴嘴唇的情况下叫对方名字，实在是羞耻，本来打定主意不出声，但偏偏对方语气强硬又魅惑，夏夷则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
倔强的表情和滑动的喉结线条简直是诱惑，乐无异觉得自己就快要丢枪卸甲。
“……无异。”
贴着的嘴唇忽然捕获到对方的话语，空气中声音带来的微小震动让嘴唇一阵发麻。就着微张的口型探入舌尖，再也克制不住。
“唔……”
罢了，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再犹豫，也许这就是最后的相处了。于是闭上眼睛接受，把所剩无几的矜持也抛开，伸手环上对方的腰。
母妃的血统，其实自己是有诸般不舍，恨就恨生在帝王之家，要维护现在重要的人，就必须剔除这半妖血统。但如果还能选择，夏夷则倒是想把那个可恨之人给自己的血骨也一并剔除干净，要么死，要么全然的新生。不过不管结果如何，明天过后，自己那半妖的部分终究是要灰飞烟灭罢，不会随着一同消散的，大概也只有的这温润的泪珠了。就像母妃留给自己泣珠，在离别之际也想给最重要的人留下一点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夏夷则还担心自己会不会已经不懂得怎么流泪，但是当乐无异微凉的手覆上自己眼睛，听到那句温柔的「我舍不得」的时候，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鼻尖酸涩，内心却饱满得微微发胀。
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
被喜欢之人拥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到太华观里来，母妃的怀抱是何种温度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偶尔在宫中时间，冷眼看着父皇和其他嫔妃搂抱在一起，心里只有厌恶之感，毫无温情。自认为绝不会贪恋他人温暖，却不想还是在乐无异这里沦陷。
只是真正拥抱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满足、欢愉以及禁断的罪恶感之外，还感觉到些微刺痛。不知道是承受不住这仿佛不真实的拥有，还是为这短暂而惶恐。
说到底，自己并不是一个能够看淡一切的人，先前在他们面前嘲讽着言灵偈，甩出不屑一顾的态度，到底是自己看轻了人间离散。原以为不付出真心就不会再有任何可以失去，却竟然还能够有人让自己拥有这样无法斩断牵绊，若不能相守大概会遗憾颇多。但能相遇，这一世的自己就算是这么死去，也全无后悔。
两人都是第一次，难免磕磕碰碰，却俱是内心如火，到最后精疲力尽相拥而眠。
还是夏夷则先醒了过来。仍是丑时。
师尊施下的幻术到子时便已失效，缓缓坐起身之后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鳞片与鳍，心想还好无异睡得沉，要是看到自己以这副模样躺在他身边，只怕是要心生厌恶——不是不愿相信对方的真心，只是没法自信，也没法相信人与妖之间能够全无隔阂。
大风过后飘起了细碎的小雪，窗框太薄，承不住太多新雪，悉悉索索全都滑落到地上去了。 夜间安静，雪花的声音，和呼吸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
人畜皆眠，自然之雪却仍旧飘飘扬扬，从不倦怠，从未沉眠。
这些是寻常，也是珍贵，或许还即将变成难以企及之物。
夏夷则悄然起身着好衣物推门出去。最后回头再看一眼熟睡的乐无异，缓缓合上门。
“若我会控制梦境的法术，必定让你永无梦魇。呵，不过换做是你，大概也会想做出个什么操控梦境的偃甲来吧。这些东西，或许真的存在，或许仅仅痴人说梦，但不管如何，有个念想，总是好的，你说是么。”
呵出的热气融化了周边的飘雪，明天过后，不知道会是怎样。
“希望还能再见，无异。”
by 某白
2013.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