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乐][疼痛三十题]眼睛
*跟 @gaygay_愚蠢的人类 这个家伙合写的
*每天刷叶乐TAG刷到无法自持终于也想回馈一下社会了，第一次写废话一大箩筐
*跑题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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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乐][疼痛三十题]眼睛
笑容随着关上的房门缓缓淡下，疲惫爬上眼角，张佳乐连灯也没有开，摸黑爬到床上把自己摊开。
记者招待会之后林敬言就赶着飞机回老家休整去了，送别的时候张佳乐还觉得有些寂寞，但此刻独自一人汲取着宿舍的空气，却又想这样也好，可以彻底放松下来什么也不想，不需要微笑也不会让身边的人担心。
过了一会门口才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张佳乐知道刚才和张新杰互道晚安的时候到底还是被看出来了藏在笑容下的情绪，一向准点睡觉的张新杰放心不下，在他门口多呆了好一会儿。
他想起比赛结束时所有人不约而同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毫不掩饰的担忧，然后他说，我没事，你们呢，有没有事。
张佳乐清楚地知道他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脆弱，但是现在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也没想象的那么洒脱。四次亚军，说不在意是假的，说习惯了也都还透着苦涩的味道。
但是怎么都和过去不一样了，至少内心不再彷徨，难过会有，疲惫也会有，但再也不会说放弃。
一定要打到不能打为止！张佳乐想到记者招待会上被单独提到叶修，这个家伙像自己一样离开后再回来，还这么拼命，怎么都不能输给他。
“张佳乐。”
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混着敲门声响起，把张佳乐吓得从床上弹起来。
不……会吧……这才刚刚想到他立刻就出现了，这人是神通穿越来的吗？
“张佳乐，开门呐，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卧槽画风都整个不对了一定是疲惫过度出现的幻听。张佳乐猛地把被子盖住脑袋，企图让内心平静下来，然后敲门声就真的不见了。他长呼一口气，然后听到一声浅笑，门口那人带着懒散的语气说：“张四亚。”
“四亚你妹！”张佳乐跳起来猛地打开门，对着来人气势凶猛地比了个中指。
“啧，看着还蛮精神的啊。是不是见了哥就像得了冠军一样高兴？”叶修满嘴跑火车，也不管眼前这人脸拉老长又涨的通红已经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自顾自地走进了房间。
“怎么不开灯啊，这么早就睡了？”
张佳乐随手按下开关，突然的亮度有些刺目，他皱着眉头伸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这本来就该是睡觉点了，我们霸图作息可是规律得很，哪像你们兴欣，都职业选手了还老是半夜抢别人公会的BOSS。”张佳乐义正言辞地说道。
“看来你很关注哥的作息嘛。”
“呸。快老实交代，总决赛之夜跑来我们霸图有什么企图！保安居然也会放你进来，一定是兴欣派来的卧底！”
“乐啊，我好像在新闻上看到有人说肯定会被我嘲笑，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哥就买了机票速度飞过来了。”
张佳乐脑子里闪过满屏的卧槽弹幕，在犹豫着要不要接受“眼前这人不远千里从H市打飞的过来为的就是嘲笑自己”这样的设定，张佳乐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这你也信啊。”叶修从口袋摸出一包烟，“真为霸图的未来感到担忧。”
“……”张佳乐把满腔的愤慨灌注在右手上，大爆手速夺过叶修的烟盒扔到一边。“宿舍里有烟雾探测器，禁止抽烟！”
叶修看着躺在地板上的烟盒因受力过猛，原本坚挺的边边角角都凹陷下去了一块，摇了摇头说道：“恼羞成怒成这样，什么仇什么怨。”
张佳乐此时此刻无比想念他的舍友林敬言，和这个脸T独处一室简直不是常人能忍受的事情嘛！
“哥是过来和霸图谈交易的。”叶修赶在张佳乐爆发前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表情一本正经，语气玩世不恭。
“什么交易要大半夜谈，一定有阴谋。”张佳乐狐疑地打量着叶修，满脸写着不信。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材料的事情也用不着你操心。”
“那你请便。”张佳乐又捡起那包烟，塞到叶修手里，赤裸裸的送客意味。
叶修接过烟倒是没急着往兜里塞，他拍了拍灰，放在一边，盯着张佳乐说：“别这么冷淡啊，哥好不容易来一趟，该嘲讽的还是不能随便略过不是。”
“我靠叶修你有病啊！”张佳乐简直快要气笑了，全然忘了先前的疲惫，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合法把眼前这人揍一顿。
“哭了没？我看你眼睛都红了。”
“哭你妹，那是被你气的！”
“呵呵，过奖。能把人气哭也是一种本事。”
“你骄傲个毛线啊？！不对我并没有哭！”
这样毫无营养意味不明的争吵以张佳乐气呼呼地倒在床上闭嘴不言而宣布告终。而另一边叶修勾起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嘲讽，神情寻常得不能再寻常。两人的第N场嘴炮，张佳乐仍旧完败。
叶修像是全然忘记了自己来霸图的目的，他没再提过材料的事情，专心撩着张佳乐。而张佳乐到最后也懒得再还嘴，裹起被子打了个哈欠。跟叶修互喷垃圾话而燃起来的气势中和掉了总决赛失利带来的低沉。这个人总是有本事把所有不好的事情、所有负面的情绪一下子就从你身上剥离开去——仇恨值都到他身上去了，跟脸T的嘲讽相比，似乎连总决赛失利都变得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张佳乐其实从很早以前就在潜意识里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叶修嘲讽的作用，只是并没有认真地总结归纳过。他就这么一直稀里糊涂地和叶修打着嘴炮，明明每次都占不到上风，每次都气得直跳脚，却依然乐此不疲。他想他大概并不讨厌叶修，相反也许还有点喜欢，不然为什么在每次吵完他反而觉得放松了下来。
面对其他人，负面的情绪多多少少会需要一点面具的伪装，即便是和他完全站在同一立场身处同一境地的队友们。而他也相信他的队友和他同样都在努力，把失落和痛苦收起来独自品味，只把斗志和鼓励表现表现给他人。
当然这样并没有什么不好，人与人之间就是要互相鼓励才会更加坚强。可一根弦绷紧了也会觉得累，但软弱又是他是不能放纵的情绪，叶修的出现解决了这个矛盾，尽管在撩与被撩的过程中张佳乐表面上仍然是紧紧绷着的，但其实内心却真正地放松了下来。面对叶修不加修饰的赤裸裸的嘲讽，他也可以毫不掩饰反吼回去，那些被别人小心翼翼对待的伤口，在叶修这里成了满不在乎的把柄，让张佳乐也没了理由矫情。
可能他就是专程来安慰我的吧，以这个人独特的方式——因为交换材料什么的听起来更特么不靠谱啊！
意识到自己情绪的转变后张佳乐这么善意地想着，张嘴又打了一个大哈欠，随及有浓浓的倦意翻滚而上。
“你不回宾馆吗？”
“我们兴欣可是很穷的，哥飞来Q市也没有报销，没钱住宾馆了，在你这里凑合一夜呗。”
“那你在老林的床上凑合一下吧，正好他这几天不在。”
叶修却像没听到似的，扯了把林敬言床上的枕头往张佳乐床上一扔：“感觉有点冷，跟哥挤一挤吧。”
张佳乐侧过身子留出了些地方：“随便你。”
叶修关了灯后在张佳乐身边躺下。那人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着。他撑起一只胳膊盯着把自己半个脑袋都裹进被子里的张佳乐看，黑暗中只隐约分的清皮肤和头发的交界。
张佳乐的状态比自己想要的要好一些。在直播里看到他带着羞赧的表情说糟糕，肯定会被这个家伙嘲笑的时候，叶修就就莫名冲动地立刻买了一张机票。等他叼着烟说我去趟Q市明天回来的时候，兴欣的人都一脸“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表情。
方锐冲他挤眉弄眼地说，快去快去，旅店什么的就别定了，林大大回老家去了，想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赶紧上吧！
叶修一脸淡定地说我只是去霸图交换个材料，苏沐橙连忙也凑过来说着我懂我懂，你快去慢回我们不着急。
叶修觉得自己必须来。
张佳乐之前一个人在百花疯狂的状态，他真是不想再看到。
习惯性依赖的那个人突然离去后，总决赛失利的痛苦就会翻番地增长——他在过去的张佳乐眼中读到了这样的痛苦和压抑。所以这一次，至少自己可以陪陪他。
不过现在的张佳乐，似乎已经正真学会了独立——并不是打法上的独立，而是内心上的独立。
挺好。
眼睛渐渐习惯了黑暗，叶修注意到张佳乐的小辫子还绑在脑后，于是他伸手想要去解开，在碰到发圈的时候忽然听到张佳乐开口：
“老叶你是不是喜欢我？”
叶修手抖了一下没有回答，张佳乐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
“我觉得我好像有点喜欢你……算了你还是别回答我了，我怕你一开口我又想揍你。”
“张佳乐。”黑暗中叶修的声音似乎变得飘渺起来，弥漫在空中。“后悔加入霸图吗，要是来兴欣的话，明年的冠军就是手到擒来。”
这些话语最终轻轻落在被子边缘，带着潮湿的味道。张佳乐和他斗了半天，没有力气再跳起来揍人。他卷着被子嗅了嗅，睁着眼睛认真想了一会，然后回道：“不后悔。”
“那就好。”
得到了意料之外的回应，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张佳乐有些惊讶地转过身去看他。
黑夜里的那双眸子里有不加掩饰的笑意——不带任何嘲讽的意味，是一种近似于欣慰的神色。张佳乐细细体会了一下“那就好”所包含的意思，忽然就彻底明白过来了。
他是认真的在担心自己，所有那些在嘴炮中不经意达成的效果，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柔，只有这一个人会。表面上不修边幅的懒散，骨子里体贴至极的细致。
“乐啊，再揉眼睛就要瞎了啊。哥不就偶尔来视察下霸图嘛，不用这么感动。”叶修撩起张佳乐的刘海，手指又从他的指间穿过，指腹轻轻按上他微微酸肿的眼睛。
“是啊你居然能忍住烟瘾我真的好感动。”
叶修轻轻笑了两声。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啊。”
发圈被扯下来扔在一边，叶修漫不经心地卷起一缕头发绕在指尖。
“不是喜欢。”
他凑过去在张佳乐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我爱你啊。
-fin-
2015/02/25
